与仙人采摘灵芝给我们留下的无限想象不同,古代画家对于采摘灵芝的描绘是非常务实和现实的。
深山采摘灵芝——深不可测
清雍正年间宫廷画师金介《生如山》册页中的第十一幅作品《骑鹿采灵芝》讲述了采摘灵芝的漫长曲折之路。采摘者需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找到灵芝?只有天知道。
未知的归期,考验着山里人,也考验着山外人。唐代诗人贾岛的“松林下问徒儿在何处,师父采药去。山中某处有你,云深不知处。”这样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。但为了延长生命,活得像山一样长久,总要付出代价吧?
寒林采灵芝·历尽千辛万苦
活跃于五代至北宋初期的画家李成,在中国山水画坛有着大师级的地位,他善于描绘北方严冬的寒林。其中一幅《寒林图》画了一位采摘灵芝的人。竹篮里的灵芝鲜嫩欲滴,让人几乎忘记了“清明时节生长,端午后成熟”是灵芝的本质。
看似有悖于自然常识,实则却是作者借山水抒发的意境:
如果说寒林象征着老年,那么在万物老去之时依然鲜活的灵芝,无疑是对长久食用者的承诺;
如果说寒冷的森林是困境的隐喻,那么这显然是在向那些翻山越岭寻找几株肥美灵芝的人们致敬。
雪山采灵芝·冒着生命危险
如果说在严寒的森林里采灵芝还不够辛苦的话,那就看看这幅清宫廷画家金廷标于乾隆五十四年完成的《腰圃采灵芝图》。在薄冰上行走采灵芝,是一场拼命的表演——虽然采到了灵芝,但采灵芝的人的骨头也被冻住了,采灵芝的人能否安全下山还是个未知数。
这也是一幅借景抒情的山水画,但作者所要传达的已经超越了采摘灵芝的难度,作者对采摘灵芝的人心生怜悯,对“为炼制九转丹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三秀草”提出质疑:
能延年益寿的仙草,却让采摘者的生命陷入危险,这不是舍本逐末吗?
如果只知道求丹却忘记了修炼心法,那么所谓的追求仙法还有什么意义呢?
到松林里为师父采摘灵芝
或者说,采摘灵芝不难,但吃到灵芝的机会却很难,因为在古代,身份决定一切,就如明代进士李师达的这幅《坐听松风图》一样,采摘灵芝与吃灵芝,显然是两种不同的命运。
天赐灵芝·皇帝专用
或者说,甚至不用去寻找灵芝,皇帝的恩情自然而然就会催生灵芝。只是,虽然皇帝脚下的灵芝近在咫尺,但谁敢去想呢?充其量也只能像明代画家仇英的《汉孝明帝图》中那样,数百名文武百官跪在明朝开国皇帝面前,高呼“皇帝万岁”。 灵芝灵验·乐如仙人
虽然采摘、食用灵芝并不容易,但从明代道士冷谦的这幅拟人化的《仙人图》中可以看出,古人心态还是乐观的,期盼通过在日常生活中食用灵芝,过上像画中的神仙一样的生活,以求长生不老、长寿、长生不老。
灵芝人工种植·触手可及与古代一灵芝难求不同,随着现代人工栽培技术的进步,灵芝已变得随处可见。
但有意思的是,相较于古人坚信灵芝是全世界非常稀有珍贵的东西而言,很多现代人即便将灵芝摆在面前,可能也看也不看一眼。
原来,最遥远的距离,与旅途、身份无关,而是心灵的距离;当心灵不再相信,无论多么灵丹妙药,也只能是永远错过。
长期食用灵芝才能感受到其益处。
当我们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、翻山越岭去寻找灵芝,当吃灵芝可以不分身份平等共享时,何不去看看古人梦寐以求的灵芝?何不花点时间去体会一下千百年来被传颂的灵芝的益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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